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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那唐眠就是板磚砸腳吃不了兜著走。

小燕子本就是偷偷出宮,陪著他的三個也是幫兇,因而絕不敢出門來查看外人。

唐眠立刻對屋內人噓了一聲,說是有了個從沒見過面的客人,先去接待一下。

她換了一張笑臉,把乾隆和他的侍衛迎進了柳紅的房間,暫時將他們安頓下來,讓小釘子和柳紅來照應著,自己則抽空回到了小燕子處,然後以此為借口,說是酒樓那邊來了人討論買賣之事,將小燕子等人從後門送了出去。

臨走時,唐眠已說的很清楚:“小燕子,在大雜院待了近一年,我也想清楚了,我並不想見什麽皇上,只希望在這裏安安穩穩地生活。現在大雜院事情很多,上上下下都要操心,擺攤的事兒、養雞的事兒,開酒樓的事兒,如果沒有我,怕是要操持不下來。我意已決,所以入宮的事情,請你們不要再說。小燕子,你也已經十九歲了,我希望你能成熟一點,以後做事多考慮身邊的人的感受,在宮裏惹了麻煩受了氣,也不要老想著到宮外來躲,大雜院老老少少二十幾口人病的病,弱的弱,是經不起折騰的。別老是說什麽‘我就是學不會,我就是’如何如何,你一點也不笨,相反聰明得很,也別老是受不住委屈,受了一點小委屈就覺得世界對自己不公和自己作對,凡事你先站在別人的角度想想自己做的對不對。我相信你在宮裏也會生活得很好。”

“紫薇,我……”小燕子大眼裏噙著淚,還想說什麽,被五阿哥等人急急忙忙地送上了車。

送走了一幫大麻煩,唐眠回到了柳紅的房間。

“你就是夏姑娘?”乾隆見她進來,微微地笑,任由旁邊的健壯侍衛向唐眠介紹:“這是艾先生。”

“艾先生好。”唐眠皮笑肉不笑,遞上了兩杯白水茶。

“敢問艾先生光臨寒舍,有何貴幹?”見那兩個人男人打量完整個房間,眼光又一輪一輪地打量她,唐眠的語氣裏便多了些寒意。

乾隆也註意到了她的語氣,收回肆意的目光,依舊落落大方,喝了口茶,才道:“夏姑娘贖罪。我是聽說‘京城雞蛋餅’極有名氣,因而慕名前來,聽那小釘子說起他們的大雜院多虧有了姑娘,才得以起死回生,讓大家都過上了好生活。——我今日一見姑娘,不僅心善,人也美,倒感覺似乎在哪兒見過似的,不免多看了幾眼。”

乾隆就是乾隆,誇人的時候一臉真誠,讓人還真以為他是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

唐眠註意著觀察乾隆的表情,並沒有什麽隱藏,他應該不知道小燕子是從這裏出去的,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紫薇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到這裏來純粹只是偶然。

不過,她和夏雨荷長得一樣一樣的,當然是在哪裏見過。可惜這個皇帝就算是見到了一模一樣的人,一時間也記不起是自己的哪個女人了。猶記得他說過,他當時是收到老佛爺的急招,所以撇下夏雨荷回京,當時約定了回京之後立刻派人去接她。

然而回京之後,碰上苗疆之亂,一戰足足打了一年,他就把夏雨荷的事情給忘了。

紫薇記憶裏的夏雨荷一直對乾隆念念不忘,要是她知道她遇見的“磐石無轉移”的深情男人,是個過一年就能把她忘掉而且再也想不起來的男人,不知道會不會傷心斷腸。你就是禦駕親征了不能把人家接進宮,你也派個人去山東把人家姑娘接到京城裏安置個小院子好好住呀。十九年想不起來這明顯不是記性差已經屬於選擇性失憶範疇了吧?擺明了是女票了以後覺得負責任麻煩直接甩了。

“夏姑娘?”乾隆看到眼前溫婉可人如花似玉的姑娘目不轉睛地註視著他的臉,似乎有些入神。

他突然自我感覺有些良好。自己雖然年紀稍微大了些,但保養得當寶刀未老,再加上天然一段不凡氣度,成熟男人的魅力或許更吸引年輕的姑娘。譬如眼前這位夏姑娘,就似乎對他有意。

被一個自己本就看對眼的嬌俏玉人喜歡,他也感覺自己突然間年輕了很多。

被乾隆提醒,唐眠才反應過來。

“艾先生不用聽他們亂說,我只不過是把家鄉的一些個小吃試著做了做,投京裏人的一個新鮮,我也是因為大雜院才有了今天,若沒有大雜院,我也沒有容身之地。”腦袋裏想到這自以為情聖的男人諸多惡跡,唐眠頗有些冷淡地回答,“艾先生如果想看看大雜院,我這就叫小釘子引您四處轉轉。”

“啊,不必不必。”乾隆本是上街微服私訪,看到雞蛋餅也圖個新鮮,聽聞賣雞蛋餅的小孩子說有這位一位傳奇的姑娘,他閑著也是閑著,便上門拜訪,可沒想到這姑娘長得如此動人,舉手投足也是大家閨秀的氣質,想來是某家落魄人家的小姐無疑。“方才我已粗粗看了一遍。夏姑娘一人照料這麽多人,想來是很不容易,朕……我真是佩服得很。我看夏姑娘不是等閑之輩,敢問是何方人氏?”皇上的視線在唐眠臉上亂瞟,很有轉向色瞇瞇狀態的趨勢。

“艾先生過獎了。”唐眠並不想對他客氣,“艾先生又是何方人氏?”

“我?我是本地人氏,……也是做生意的。”

“我……”唐眠本來想隨意擬一個,但她對這時候的各地風情並不熟悉。柳青柳紅都是山東人氏,她說自己是山東人倒也不會叫人懷疑,“我是山東人氏。”

“哦,山東,山東何處?”

“濟南。”

“濟南啊……那裏我倒也去過一回。”乾隆想起自己新收的還珠格格和當初的夏雨荷,正好也是濟南人。他不禁懷疑這大概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讓他遇見了這位姑娘。要不然,他何以一次微服私訪就遇到了她?

看到乾隆的表情變得很懷念,看著她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暧昧的含義,唐眠有些不自在。感情他真看上她了還準備下手?

她連忙道:“艾先生,您也知道我很忙,眼下我還有些急事要做,不能在這裏陪您閑聊,還請您自便。”

“……”乾隆楞了楞,似乎沒料到自己的深情註視沒有起效果,他安慰自己必然是夏姑娘確有事情要忙活,勉強笑道,“不打緊不打緊,既然如此,我改天再來看姑娘。”

聽說他還要來,唐眠有些抵擋不住了:“艾先生是個富貴閑人,我可不是,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下次艾先生來要是見不到我,還請別見怪。”

夏姑娘的語氣突然變得生硬,臉色也不好看,讓乾隆想起自己的妃子們故意跟自己賭氣時假裝疏遠自己也是這番可愛模樣,他想都沒想就默認為這是夏姑娘已對他上心。趕著有事只能讓他離開,實際上卻又不想他離開,所以做出這許多小女兒風情。

想著,乾隆心神一動,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握住唐眠白皙綿軟的手。

“哦,原來夏姑娘如此忙碌,不知是否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若是有,我一定竭盡全力。”

唐眠的手被抓住,一瞬間汗毛直豎,連忙抽了開去,暗暗抽了抽嘴角。

大色狼!還有沒有節操啊!如此惡心的色狼,不敲你竹杠都對不住自己此刻掉落的雞皮疙瘩。

唐眠冷了一張臉,道:“本來不想麻煩外人。艾先生既然這樣說,我也就說實話,眼下確實有一件事我正發愁,艾先生若是願意幫忙,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哦,說來聽聽,若是我能幫上忙,自是再好不過。”乾隆的眼睛立刻亮了,坐近了些。

唐眠往後避了避,道:“做雞蛋餅的買賣自己不是長久之計,賺得也不是很多。我在想這個大雜院的人以後要繼續生存,還得另謀出路。眼下我正計劃開個酒樓,看中了一家茶樓的地方,那茶樓主人本來就是要轉讓店面,也與我談好了,臨時卻有另一人也想買下茶樓。那人的舅舅是京城府尹底下的姓張的差使,我們小老百姓自然爭不過他,可是我又實在是舍不得那個店面。看艾先生的衣著行事,想來從商已認識不少達官貴人,不知道這件事您能不能辦?”

“這個沒問題。”乾隆一聽不過是一個府尹底下的差使的問題,又能在夏姑娘面前博個好感,立刻一口答應下來,側身吩咐了自己的隨從。

“多謝艾先生,我還有事,這就不多奉陪了。改日酒樓建成,必好好答謝艾先生。” 唐眠轉身離開。既然乾隆答應下來了,事情估計j□j不離十,她也就省去了再次選址和許多趟奔走的麻煩,也算是件好事。

不過這一條老色狼,估計是纏上她了,她得想個法子甩開他。她現在是紫薇,是他的親生女兒,哪怕不是,一個十j□j歲的小姑娘他也要嫖。她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地上,踩一腳喊一句:

尼瑪睜開眼看看啊,我和你曾經的情人可長著同一張臉啊!

作者有話要說: →_→透支體力果然不行啊,今天好累,擼了一天才整出這一章。。。

晚上要出門,於是哪怕有更新也會比較晚,一點前木有就得早上了。

☆、還珠格格之夏紫薇(六)

有了皇帝出手,茶樓收購的事情自然不在話下。

“我們大雜院真的要一起開酒樓?”

現在大雜院裏每個人的容貌都已經煥然一新,看起來朝氣蓬勃。不過大家也都想不到,不過賣了幾個月的雞蛋餅,大家的好日子就已經來了。

“只要是夏姑娘帶著我們幹,我相信我們一定會越幹越好的!”

“對對!”一片附和聲和笑聲響起。

“好了好了,”柳紅讓大家安靜下來,“現在店面已經盤好也開始裝修了,過不了多久就能開張,大家說說咱們的酒樓取什麽名字好?”

底下頓時有些靜默,大家相識一眼,尷尬道:“咱們都不識字,夏姑娘不是識字嗎,讓夏姑娘取一個?”

唐眠楞了楞,她可是個取名癡,當年取雞蛋餅的名字思考了整整一個晚上才廢掉了“大雜院雞蛋餅”,轉而想出了“京城雞蛋餅”這樣一個接地氣的名號。酒樓再讓她取名她可有些壓力山大。

“柳青,你說呢?”她轉向柳青。

柳青這幾月已把原料采購的事情都包了,他原來做事大大咧咧有些沒腦,有時候又難免過於懦弱不自信和感情用事,現在倒已爽朗了不少。

為了學會算賬,他現在也在請大雜院裏一個略通詩書的落魄老夫子學認字,倒也已讀了本三字經,正開始學論語。大雜院每天清晨都能看到柳青和一幫孩子一起大聲念“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過每每遇到和紫薇商量或是閑談,他就習慣性帶上了幾分忸怩甚至不自信,頗讓柳紅替他著急。

看到紫薇眼裏只看著他,柳青的臉上又飛上兩朵紅雲,低下頭,撓了撓訕笑道:“我也沒讀過什麽書……不如就按姑娘的名字,叫紫薇樓?”

唐眠楞了楞,這名字聽起來不錯,但現在也算是她的名字,掛在大招牌上,實在不符合她不願招搖的意思。

柳紅看出她的為難臉色,她現在每日裏和金鎖或唐眠處一塊處理事務,加上生性聰慧,學得的書倒比她哥多。她立刻叱道:“哥,姑娘家的名字你也拿出亂招搖!”

“我,我沒……我不是故意的。”柳青想著要辯解,最後看看自家妹子再看看唐眠,還是低頭乖乖認錯。

柳紅快人快語,道:“我識字不多,不過酒樓的名字還算知道幾個,咱們開的酒樓,本就是想讓窮人也吃的起。五湖四海,無論貴賤,來著都是賓客,我胡謅一個,你們看叫會賓樓怎麽樣?”

“會賓樓?……這倒不錯。”柳青和其他人點點頭。

“會賓樓?還是不要了吧……”唐眠被嚇了一跳,這麽靠近劇情的名字,一念起來就讓她感覺麻煩要降臨。她否決得這麽直白,其他人都有些疑惑,唐眠忙笑道:“我覺得,咱們不僅是要會賓,不是常說待客之道,便是要讓客人感到‘賓至如歸’嗎?我覺得會賓樓既然是會賓,不如改成‘如歸樓’,取賓至如歸之意,豈不更好?”

“這個名字好!”柳青立刻讚同。柳紅看了自家哥哥那“紫薇說什麽都是好的”的樣兒,偷笑出聲,這笑恰好讓緊張中的柳青看到,讓他有些尷尬不好意思。

柳紅用眼神叱了他聲“沒出息!”回頭轉念了一遍唐眠的提議,也覺得不錯得很。

酒樓的名字定下來了,便立刻著手,訂了最好的黃桐木,請王木匠打造牌匾。

除牌匾外,操心的事情更多。柳青柳紅沒放下雞蛋餅的生意,又四處奔走學做菜請大廚。酒樓裝修的事都交給了唐眠,兩個月滿滿當當的重新裝修,唐眠上上下下地奔走吆喝,也實在是費盡了心思。

兩個月後,如歸樓開張,正是在柳青原先的雞蛋餅鋪子旁邊。樓下左側專門開辟了一個小窗口,由小釘子獨挑大梁,開始售賣雞蛋餅。雞蛋餅也有了新變化,作為高檔菜色的雞蛋餅,餅身換成了千層餅,咬起來更有口感和層次感。唐眠甚至還到方鐵匠那裏比劃了半天,做出一個模樣總算還比較規整的烤架。

如歸樓的菜色上,柳青柳紅又去了多家酒樓查看,先擬定了一份。唐眠又根據自己以前的經歷和客人的不同加了許多提議,柳青柳紅覺得可以接受和嘗試的,便做了讓大雜院的人嘗,還真創造出了幾個有新意的菜色。

如歸樓開業後一周,賓客如雲,生意火爆,一時間倒真成了京城飲食的一個必去之地。

如歸樓裝修中,唐眠常以此為借口推脫一些不想見的人物,不過乾隆和爾康在如歸樓開張後依然還常常光臨,讓她頗有些頭痛。

解決爾康倒不是什麽難事,譬如這樣就能起很大效果:

某天,某天爾康到訪了,拿著一個玉手鐲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道:“紫薇,這是我家傳的手鐲,我額娘讓我給未來的兒媳婦,你可願意收下?”

唐眠便淺淺笑了:“爾康,你願意娶我做妻子嗎?”

“這是自然!”爾康誠摯道。

“可是上次福伯伯來如歸樓裏坐了坐,也跟我說了實話,老佛爺有意將身邊的晴格格許配給你;而我出生小家小戶,有一個大雜院的人要養活,又在外拋頭露臉,實在不是一個正經女孩子家。他說如果我從此放棄如歸樓,他還是能接受我成為你的妾。這些事,他難道沒有和你談過嗎?”

爾康的臉色就有些為難了。

確實,若紫薇真的是格格,那他們是門當戶對,甚至還是他高攀了。但事實是現在只有他們少數幾個保守著這個秘密,他父親也毫不知情——哪怕知情了,一個不被承認的格格和一個老佛爺眼前的紅人格格,孰輕孰重也是極明顯的。

“紫薇,你聽我解釋……”爾康想說什麽。

唐眠就非常自然地捂住兩個耳朵:“啊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說到這句臺詞的時候,她心裏總快憋出內傷。

又譬如:

某天,不依不撓的爾康又送來一盒胭脂,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道:“紫薇,這是蘇州春來堂的胭脂,這次下江南,我特地給你帶來的。”

於是唐眠也淺淺地綻開笑顏,笑得極溫柔極燦爛:“謝謝你,不過我似乎用不到了。”她伸出纖纖十指,打開自己的梳妝盒,取出一個純銀打造的胭脂盒,緩緩道,“我跟你提過的那位生意做得極好的艾先生已送了我這個,說這是西域用來進貢的特級胭脂,每一盒要五百金,我用著挺好的,其它的……怕是用不慣。啊,還有,這螺子黛我也已有了,你要是有多,可以送給金鎖或柳紅,我想她們定然會高興的。”

那之後爾康就很少來了。

不過乾隆的臉皮厚度和戰鬥指數都極高,不管唐眠怎麽冷臉冷笑,他都來得不亦樂乎。

唐眠想著可能是他成天虐別人被別人迎合慣了,很喜歡來她這裏找找新感覺。於是這兩個月她只能臨時改變戰術,也對他笑臉相迎,談理想談人生。沒想到這廝本就自視甚高,這樣一來還真以為唐眠真喜歡他,以前種種都是欲迎還拒,他居然蹬鼻子上臉了。

譬如今天晚上,他又搖著扇子故作文雅地進來了,而且熟門熟路地進了唐眠的房間。

“紫薇,你回來了。今天我看樓裏很忙,你們的生意做得可真是不錯。”乾隆看著唐眠,眉眼含笑,一雙眼亮晶晶的直勾勾地在唐眠的臉上來回掃描。

“若是沒有艾先生,如歸樓也不會有今日。”唐眠淡淡附和。這皇帝當得還真是清閑得很。

於是乾隆高興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對著唐眠嘆道:“唉,如歸,如歸,每次來你這裏,我確實有種回家般的寧靜感覺。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風雪之中求得一處寧靜歸宿,人生若得此,也不枉此生了!”

唐眠覺得他那眼神深情得都能擠出水來了。但是爹爹餵,劉長卿會哭的!您自己家裏老婆孩子都有三大籮筐了您還來這邊感嘆“回家般的寧靜感覺”。

“呵呵。”唐眠沖他笑了笑。

“所以,我想請求你一件事。”

“你說。”

“以後不要叫我艾先生了,叫我弘歷。”乾隆嘴角勾起笑容,坦誠地看著唐眠。

“……”唐眠嘴角抽了抽。皇帝的名諱民間豈敢有人亂取,哪怕是同音不同字也不敢有人用作名字的,這不是擺明了在低調的炫耀:其實眼前追你的男人是天下唯一的最厲害的男人——皇帝。

沒辦法,唐眠只能擺出驚訝的表情:“弘歷,這可是當今天子的名諱,你……”真想甩你兩個巴掌!

唐眠作勢要跪,不過自然是要等著乾隆來扶。

乾隆果然扶起了她,扶了她,兩只手抓在她胳膊上就不肯放了,深深地註視著她道:“紫薇,對不起,瞞了你這麽久,只因為我知道若是你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我們就不可能像之前那樣以朋友的身份愉快相處……”

呵呵,不好意思我早知道了。

唐眠使勁扯出笑容:“原來是這樣,那為何今日……”

乾隆誠懇地道:“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奇女子,只希望能夠和你結交為伴。幾個月相處,你親手為我作羹湯,與我一起讀書、散步、郊游,你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也給了我很多生活的樂趣。我愛上了你,紫薇,我知道你也愛我,我們的愛是超越年齡超越身份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在知道我的身份後仍舊當我是以前的艾先生,我希望和你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黃桑同志,腦補是不對的,我連你的手都沒有牽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愛”你了?

唐眠冷笑道:“皇上,既然你是皇上,已經有了後宮眾多的妃嬪……”

“但是她們絕不可能像你那樣,紫薇,你是獨一無二的!”

到手的小姑娘要跑了,乾隆急了。他本意可是要用皇上的身份來說明他的愛絕逼是真愛。

唐眠道:“我若要嫁人,必然要嫁一個只喜歡我一人娶我一人的男人。”

乾隆眼不紅心不跳:“三千佳麗,我只願與你共度今生。”

唐眠繼續發難:“皇上的妻子只有皇後一人,難道你願意讓我當皇後?”

“皇後……”乾隆嘆了口氣,“紫薇,你知道,我是一國之君,身上總有必須承擔的責任。”

“那麽,一個酒樓的老板娘,恐怕連你的妃嬪都當不得吧?”

“不,我會接你進宮,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我已經和大學士福倫商量好了,讓你作為他的妹妹入正黃旗,只當說以前都因為養病在庵中清修。我會納你為貴妃!”

“……”擦,在她不知道的當口,皇帝行事很迅速呀。擺明了已經認定她一定喜歡他也一定會跟他回去了。

唐眠也黑化了。

——同學你既然這樣的自信,那麽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湯面的手段?ps明天最後一章,各種人物的最後結局啥的。

今天回來晚了,於是更新果然遲了→→但素這也是肥肥的一章啊~可不可以算22號的更新?(掩面

☆、還珠格格之夏紫薇(七)

唐眠打心底裏討厭乾隆這個人,就如同她以前討厭一首歌“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一樣,名為深情實則濫情得無可救藥。而且她更討厭的是這個人居然自以為是地安排別人的命運。

她不是紫薇,所以有時候沒有那麽大的顧忌。

你讓我不好受了讓我惡心了,我也沒必要給你笑臉看。

如果現在唐眠手上有一把銅鏡,她一定會發現自己的表情相當的陰險。

“弘歷,在我的家鄉有這樣一個傳統……”

唐眠淡笑看著乾隆,乾隆因為被她親切地叫了名字,滿心的歡喜都顯示在臉上。

“新郎若是要取新娘,就必須取一滴血出來讓姑娘驗證真心。若新郎是真心,則新娘才能出嫁。我知道皇上是千金之軀,一滴血都是很金貴的。那麽,即使如此,你還願意嗎?”唐眠略微側頭,攏了攏自己的鬢發。

“一滴血何足道哉,為了你,哪怕一萬滴血我也願意付出,我的全身心都是你的!”乾隆在示愛這方面確實寶刀未老,說詞從來不帶重覆的。

“是嗎?”唐眠取過一個茶碗,在裏頭倒上水,又從抽屜裏取出一枚縫衣針,在燭上烤了烤,便道“請。”

乾隆取過縫衣針,擡頭安慰地看了唐眠一眼,毫不猶豫地在中指上紮了一下。一滴殷紅的血落進碗裏,如綢莊新染後晾曬的紅綢一般隨風飄蕩開。

乾隆拿帕子止了手指上的餘血,攬過唐眠瘦削的肩,看著水裏的血滴,微笑道:“你與我說說,如何驗證我的真心?”

唐眠狡黠一笑,推開了他,在乾隆的註視下,另取了一根針,在自己的小指上紮了一針。

血落進茶碗內,與原先的那滴血碰撞,而後竟然急速地融合在了一起。

看到這一幕,乾隆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剎那變白,他沖上去,顫抖的手按在桌上,瞪大眼睛看著一碗血水,目眥盡裂,整個身體劇烈抖動。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急急回過頭看唐眠,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這是怎麽回事?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唐眠皺眉拉開乾隆的手,故作驚喜道:“都說夫妻要同心協力才好,我們兩個的血能融合,說明我們同心得很,你高不高興?”

乾隆看著唐眠臉上的笑,已說不出話來,顫抖地指著唐眠,不置信地道:“你、你是……你早就知道我是……”

唐眠笑了笑,攏袖走到銅鏡邊上,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容貌,而後擡起頭道:“皇上初次見我的時候,說我們似曾相識。……皇上,你可還記得我娘?”

乾隆盯著唐眠的臉,似乎想從這張臉中發現什麽玄機,然而最終什麽也沒有發現:“你、你娘是……?”

唐眠卻沒有回答他:“我娘是誰,您還有臉來問我?果然是艾先生在外欠的風流債太多,連自己都想不起來了啊……”

“不過既然我娘沒等到成為您的貴妃,您剛才說讓我成為貴妃的話,可還算數?”唐眠悠悠然地走到門口,推開門,道,“您在這兒好好想想,酒樓今天挺忙的,我先走了。”

“別走!告訴我你娘究竟是誰?!”乾隆猛地轉過身,血紅的目中帶淚,聲音已有些哽咽。

“呵呵,究竟是誰呢?”唐眠笑笑轉身,關上了門。

“我對不起她,不能再對不起你,紫薇,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補償你!……”乾隆一掌抵住了即將闔上的門,從臂寬的縫隙中看著紫薇,眼中有震驚,有痛苦,有自責。

“艾先生,相信我,我永遠不會認你為父,而你給我最好的補償,就是以後不要再來惡心我。如果你敢用你的權力強行下詔把我帶進宮裏,那我一定鬧得你宮中永無太平之日,我說得出做得到!——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兒期待,若是我把你給我的親筆題字畫扇送給老佛爺看看,她會是個什麽反應?”

唐眠回頭望了他一眼,而後雙袖一斂鬢雲輕轉,線條優美的下頜柔柔地移過肩頭,只留下發絲餘香飄散空中。

那以後乾隆或是親自或是派人來請了唐眠幾次,而唐眠是打定了主意的,絲毫不為所動。乾隆又對她有所愧疚又被她當日的言語所駭住,不敢真的逼她進宮,只是送來了無數的金銀珠寶孤本畫卷,又老是為她介紹一些難得的青年才俊。前者倒讓唐眠的日子過得更加舒服順遂了。

一年後,如歸樓的營業已經進入了極其平穩的時期,唐眠一方面熱情消退,於酒樓一道上倦了,一方面也不想再跟時不時冒險出宮的小燕子糾纏,便把酒樓之事全部交由柳青柳紅打理,以考察九州飲食為名,定制了一輛舒舒服服的馬車,帶著一馬車的錢,問乾隆討了一個不多話的暗衛,讓金鎖陪著到處游玩去了。

足足游了五年,她才再回到如歸樓。

如歸樓這幾年一直做得很好,雖不至於是京城第一大酒樓,但勝在新老顧客都願意光臨,每天都是熱熱鬧鬧的。

柳青柳紅恰好不在樓內,唐眠看幾個送菜的小二,倒還有幾個是當初大雜院裏的小孩子模樣。二樓有人在拉二胡,一樓大廳則是一個白胡子老先生說書。老先生年紀一把,卻還是精神矍鑠中氣十足,周圍圍了一大堆人。

唐眠正想喊個小二點餐,身後響起一個驚喜的聲音。

“紫薇姑娘?”

“小釘子。”唐眠笑著回過頭去,正是當年的大嗓門小釘子,如今他也已經出落為一個利索清爽的少年。

“嘿嘿,如果我可不叫小釘子,大名丁夏,是咱們如歸樓的第一跑堂!”小釘子拿頸上掛的白毛巾擦了擦自己滿是汗水的臉,興奮道,“柳大哥他們正在後院算賬,我這就去叫他們都來!”

不多久,柳青柳紅便都出來了,大家熱熱鬧鬧地聊了半日,問起唐眠這些年的經歷。

之後,才說起小燕子的事情。

這時候,唐眠才知道了那些人這些年來的經歷。

小燕子在宮中本就處處不對盤,唯有五阿哥時時寬慰解悶,兩人對雙方沒有血緣關系這一點心知肚明,一來二去,就擋不住真愛之火熊熊燃燒了。可兩人都是適婚的年齡了,乾隆又不知道實情,他本就疼愛這兩個孩子,所以費盡心思地為兩人尋得了各自的乘龍快婿和最佳福晉。

皇上指婚是兩人都無法拒絕的。爾康自從被紫薇拒絕後失意至極,對這種事也看得不重,但他從前就經由爾泰對小燕子和五阿哥之間的事略有所知。他和五阿哥本來是極好的朋友,有了這一茬後,見面都有些尷尬說不上話。但要讓他拒絕皇帝的指婚,他又萬萬不敢。

小燕子知道自己被指給禦前行走福爾康後就震驚了,她跑到皇帝面前哭鬧,卻被震怒的乾隆打發了出去,日日精神萎靡,在宮裏鬧出了許多亂子,最終被乾隆關了禁閉。

永琪知道這一點,便不敢向她透露自己也被指婚的事實,只向乾隆表示自己還不願娶親,乾隆先前已吃了一癟,又發現另一個熊孩子都不買自己的賬,覺得胸內憋了一口悶氣,瞬間憤怒值爆表,怒斥永琪不孝,立刻指定了永琪的婚期。

婚期都已確定,永琪的這種事情更是紙包不住火。皇後本就看不慣小燕子,尤其是她有時候去碰到小燕子和永琪在一塊兒便忍不住教訓他們有違後宮的規矩,可這事兒恰巧被皇帝看見或一跟皇帝反應,皇帝就只會指責她太嚴肅。

得了這個消息,皇後便立刻帶了容嬤嬤跑去漱芳齋“探病”,有意無意地透露了,順帶表示“他終歸是你哥哥,以後娶了親,你們兩個總該避諱些了”。

得知永琪的福晉是江南某個大家閨秀名叫知畫的,大婚也將在年末舉行後,本來就因為自己婚事精神不振的小燕子幾乎瘋了,完全思考不能,甚至抓傷了皇後。永琪聽聞後立刻趕赴漱芳齋,可任憑他如何勸說也勸不住,當夜小燕子就跪到了乾清宮門外,向乾隆承認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女兒。

整個宮廷為此震動。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對不住大家,這章遲了好久。趕上鞋店打折啊我趕緊給寧波的好基友分享,於是她讓我帶,結果在鞋店拍照傳給她喜歡哪雙啊有沒有尺碼啊折騰了好久(與此同時那個可恥的基友居然在吃小龍蝦看電影有木有orz),可憐我的流量月末還沒到就爆表了QAQ

也不浪費大家流量了,言歸正傳,本來想一章搞定的,但素寫下來才發現寫晚了,於是內容好多果然一章寫不完啊然後我可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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